严冬冬
1984.11.16 - 2012.07.09
自由登山者,自由职业翻译
纪念严冬冬——菜胖胖
- 发表时间:2012-07-14
- 说不出来,亦不能相信,但几天的期盼还是被残酷的现实打败。脑子里全是他的音容笑貌:谦逊、腼腆、睿智,还有他独有的那份狡捷。
和严冬冬见面的时候约在五道口,用他的话说,从密云进城一次不容易,五道口交通方便又不失繁华,最关键的是熟悉,可以在地铁口接我。根据之前的电话联系,从约定的出口出来,正对着,严冬冬一腿直立一腿弯曲的搭着,歪着脑袋正朝这边看。
走吧,严冬冬说。没有寒暄,也没有任何的你好之类的问候。沉默着走了10几米,严冬冬低着头笑: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。感觉到他话语里的认真和得意。是啊,得意是应该的,要知道这是7年间的第二次碰面。那时,他刚刚完成"自由之舞"回到北京,皮肤还带着高山留下的黝黑,笑起来眼白和牙都特别特别白。
一点点,他的话多了起来,从登山、攀岩、皮划艇、翻译、朋友、家庭的责任到很多的吃食。他鼓励我说现在能学习攀岩很好,但不要执拗于那些数字,"我现在的攀岩水平也不过只有10B的水平,对于攀登这件事来说也足够了";
他说羡慕我滑雪,其实他很想学滑雪;他还说到"城里"来的不适应,淡淡的说太繁华了,但朋友们都在,所以每次进城一次都安排了很多场,包括采购;他说10万字的翻译他通常只需要一个周......冬冬的语气永远是那么谦和,说话柔柔细细带着一份认定目标无需多言的执着,他用词很多是书面语,语式中不时透露着他的聪慧、执拗和对于生活的热爱。
他吃饭的时候,很仔细的把碗边舔干净,他说,每次下山都特别想吃好东西,也特别能吃,有时候一天要吃5/6顿,所以,他都是在控制,不要一下子吃太多。"不过,这虾仁粥确实是太好吃了。"说这些话的时候严冬冬有点不好意思,黑黑的脸上现出白色的牙,很可爱。
他还特别指出,他和孙斌的译著《极限登山》,其实大部分都是孙斌译的,他参与的很少很少。他说翻译其实大多时候是为了维持生计。但即使是为了生活,他还是愿意翻译一些和攀登有关的书籍,还是因为不熟悉,翻译不熟悉的题材实在像是在挤牙膏,很难受,更怕不专业。
他讲到自由之舞时,说在山顶风很大,把绳索都吹起老高,但即使是这样让我们吃惊的事情,在他那里也只是淡淡的轻描淡写。他认真的说自己早晚要扔在山上,但他希望可以多一些时间去体会登山的乐趣。他说,他还没有出过国,不过很快就要去墨西哥度假了,来年还打算去尝试勃朗峰......对于未来的憧憬让他的眼中闪耀着极亮的光彩。
昨晚在德领馆文化教育处看了一部阿瑞德*阿格泽(Arend Agthe)执导的影片《鹰之夏日》,片尾摔胆怯的小男孩Rick最终撑起了滑翔伞,自由翱翔于天空,长镜头从蓝天追逐到山巅、山间公路直到山谷,自由而激昂......那一刻我很感动,就好像,我感动于冬冬对于梦想的执着。很多时候,旁观者的我们并不能体会身在其中的快乐,也许,冬冬只是追求他的自由去了。。
谨以此吧,纪念自由登山者严冬冬。
菜胖胖 2012-7-14 上海